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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七章 不必留下的过往

第二十七章 不必留下的过往 (第1/2页)

顾濯没有回答,说道:“你觉得呢?”
  
  余笙想了很长时间,眼里的情绪自疑惑中步入沉静,转而问道:“天道宗那位祖师最终是死,还是登仙?”
  
  “假如我知道。”
  
  顾濯给出的答案听着有些莫名其妙。
  
  余笙听懂了,认真说道:“那你拒绝的理由和我同样充分。”
  
  天道宗祖师提出天庭这个前所未有的设想,当然可以被解释为让宗门得以长久存世,让后世步入羽化境的晚辈人人得而登仙……但更可以理解为当时的他对登仙并无绝对把握,决定要为自己留下一条后路。
  
  顾濯摇头说道:“这只不过是你和我的看法。”
  
  言语间,他伸手在水雾中摘下一道天光,放到眼前静静地看着,如观当年景。
  
  在那场谈话结束之前,天道宗的那些长辈从未想过他会摇头拒绝,不接受这个无论怎么看都很有必要和道理的设想。
  
  结果如此不愉快,那时的场面当然来得更不愉快。
  
  祖师殿中的气氛压抑到极致,来自画像里的那些目光不再是炙热的,在冰冷中开始流露出漠然与暴怒的情绪。
  
  长老们的笑容相继消失,神情在不解中化作冷漠的凝视,与漫长无止境的沉默。
  
  沉默啊沉默。
  
  那时的顾濯站在如浪潮般拍来的沉默中,仰起头与挂在最中间的那副由始至终没有变化的画像对望良久,最终转身离开。
  
  “为什么没有人劝你?”余笙挑眉,不解问道。
  
  “当然不是因为我的性情缘故。”
  
  顾濯松开手,让那道天光消散在水雾风中,说道:“原因很简单,当时的我只要愿意随时都能踏出羽化那一步,而这在他们的意料之外。”
  
  余笙如何能听不出言外之意?
  
  当时天道宗的长老们已经没有信心正面战胜顾濯。
  
  她的心中毫无意外,只觉得理所当然,摇头说道:“真是无趣。”
  
  顾濯看着她说道:“我以为你会说冷漠。”
  
  “当然也是冷漠的。”
  
  余笙顿了顿,转而问道:“晨昏钟为何还能在你手中?”
  
  其实她本想要说的不是这句话,而是感慨他能在如此冰冷的地方有这般正常的性格,但这样的话……最近的她似乎已经说得太多,自觉不妥,于是才会这么生硬地转换话题。
  
  “这事啊……”
  
  顾濯想了想,说道:“没有什么别的特别原因。”
  
  余笙用鼻音嗯了一声,二声,是不解的意思。
  
  顾濯诚实说道:“就是我在修道上的天赋真的很不错,性格也不糟糕,让晨昏钟稍微有些看不上别人。”
  
  余笙无言以对。
  
  她偏过头,避开那道貌似诚挚的目光,往前方走去。
  
  水雾里弥漫着的微冷湿意被风一吹,没入衣领缝间为肌肤带来的冰凉感觉,极容易为普通人带来卧床不起的风寒,但对修行者来说却是恰到好处的惬意享受。
  
  背负双手任由风吹,余笙心神愈发来得清醒。
  
  突然之间,她想起一件还未过去太久的事,问道:“观主所言?”
  
  顾濯知道话里指的是什么。
  
  去年冬至那天,观主以天意所向作为理由来解释当年为何偷袭天道宗掌教,让道门在玄都决战中败得如此彻底。
  
  当时没有谁反驳这句话,但事实上也没有人相信。
  
  然而如今回望或许那就是天意。
  
  假如那就是天意所向,这是否代表天庭的建立不为天意所喜?
  
  再以此作为推断,天诛又该作何解释?
  
  这其中牵连着太多的问题,过往那些已经盖棺定论的事实,似乎还有藏在棺材盖下的秘密,从未暴露在玄都之外的天光下。
  
  “以清净心观人世间,清净观由始至终都是这天底下最接近天意的地方。”
  
  顾濯说道:“问题观主的境界着实有些糟糕,自己的想法又总是来得太多,看事情便看不出真切的那一面,但过程错了,看法也错了,不代表他的最终抉择也是错的。”
  
  观主的背叛是在他身死以后,那时他的师兄玄枢依旧活着。
  
  就在这时候,一个念头在这瞬间无可抑制地出现在顾濯的识海中,徘徊不去。
  
  在他死去后的师兄究竟抱着怎样的想法才会落得那般下场呢?想来还是像今天这般执着于建立所谓天庭,完成这个贯彻天道宗历史的莫大宏愿。
  
  若是宏愿得证,届时的天庭是否会有他的位置?
  
  又或者他的死去其实是计划中的必要步骤?
  
  顾濯敛去思绪,说道:“挺乱七八糟的。”
  
  余笙叹了口气,说道:“是真的很乱七八糟。”
  
  “这世界上发生的事情,很多时候就像被猫玩过的线团,乱到你根本分不清本来面目。”
  
  顾濯说道:“而且这个线团往往不会被解开,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乱,直到每个人眼中看到的图案都不一样,都有自己的道理。”
  
  余笙不喜欢这种话题。
  
  无论当年还是现在,她都觉得这样的看法太麻烦,不再接话。
  
  走过弥漫水雾,迎着晨风而行,在某刻视野骤然开阔。
  
  沐浴朝阳金光的群山就此撞入眼中世界,白雪与黑土的疆域在这一刻变得模糊。
  
  长时间的安静。
  
  余笙看着那些起伏有致的山峦,说道:“我还是觉得这百年前,不,上千上万年的所谓夙愿传承到今天,就是一坨臭不可闻的屎。”
  
  这句话不雅至极,不像是她会说的话,故而必然是真心话。
  
  顾濯说道:“我赞同你。”
  
  余笙讥讽说道:“更可怕的是,后来者还要将此奉之为瑰宝,爱不释手。”
  
  顾濯想着先前那个屎字,再想到这句话里最后那个词语,识海中很难不浮现出栩栩如生的画面。
  
  ——师兄就是画里的那个人。
  
  他久违而难得地有种恶心的感觉,不知道该说什么,干脆沉默。
  
  “抱歉。”
  
  余笙对他说道:“我没有羞辱你师兄的意思。”
  
  顾濯叹了口气,有些无奈。
  
  余笙明白他的尴尬,又觉得尴尬总比难过来得要好,说道:“这里的风景的确很好。”
  
  “是很好。”
  
  顾濯接过话头,视线落在山与山间渐为秋色所染的林木,说道:“要不然当年我也不会在闹翻以后,还要厚着脸皮为自己留下这么个地方。”
  
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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