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75、陆沉敕令,安得倚天剑!
375、陆沉敕令,安得倚天剑! (第1/2页)!
汴京,桃符街。
蟾月高悬,清辉如纱,轻轻笼罩着这条古老的街道。
街道尽头,一座巍峨的建筑静静矗立,坐北朝南,五层楼高的砖木结构,硬山顶重楼式设计,斜坡屋顶上青瓦如鳞,层层迭迭。
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,宛如一座园林。
桃符街上,无论是匆匆路过的百姓,还是显赫一时的达官显贵,行至此处,无不微微躬身,甚至那些平日里飞扬跋扈的九大姓之人,也不敢在此扬鞭催马。
他们也让马车缓缓前行,车中的贵人们推开车帘,目光默默,带着几分不足言喻的敬畏。
即便是那些纨绔子弟,也不敢在此地造次。
原因无他——朱红色的大门口,悬挂着一块朴素的牌匾。
上书“书院”二字。
没有任何华丽的修饰,只是简简单单的两个字,却足以震慑豪强贵胄遍地的汴京。
自夫子建立书院以来,这里便成为了天下瞩目的圣地。
书院的四位先生,名扬天下。
一层层辉煌至极的身份聚拢。
“书院”这两个字,在大齐百姓心中,早已重于泰山。
今日的桃符街,显得格外冷清。
若在平日,还未到子时,街道两旁早已灯火通明,各色小吃的油烟香气弥漫,顽童小子们嬉笑打闹,穿行其间,热闹非凡。
然而今日,街道却是一片萧索,行人稀少,连灯火也黯淡了几分。
只因群芳宴正在西厢楼举办,汴京的达官显贵、文人雅士,几乎全都涌向了那里,使得这条平日里熙熙攘攘的街道,难得地安静了下来。
就在这时!
青石板的街道上,传来一阵轻缓的蹄声。
一头黑驴慢悠悠地出现在街角,趾高气扬地嚼着一把新鲜的草料。
它皮毛乌黑锃亮,蹄子随意地挠了挠耳边,显得悠闲自得。
黑驴竖起耳朵,打量着前方高墙铸就的书院,眼神中带着几分惧意。
这头黑驴乃是陆华带入谢府的。
它在谢府好吃好住了一个半月,身体愈发圆润发膘。
此驴原是三真一门养在终南山的老驴,活了百来个春秋,早已生出灵智,力大无穷,后蹄一蹬便能踹死一只斑斓猛虎。
更因常年听道于终南山,得了神异,口中能吐出滔天火焰,寻常武道上三境的高手也难以奈何它。
当年,这头黑驴曾是终南山的一霸,横行无忌,不仅摧毁了山下的梯田,还肆意啃食田里的庄稼,惹得村民们怨声载道。
无奈之下!
村民们将此事告到了终南山。
上一代祖师听闻后,亲自下山降魔。
黑驴便无处可逃,被擒了个正着,本欲将其剥皮抽筋,以儆效尤。黑驴自知大祸临头,吓得嚎啕大哭。
然而,三真祖师殿中,陆沉祖师的画像竟显露出少有的神迹,一道灵光照在黑驴身上。
祖师见状,饶了黑驴一命,并顺势将其收入三真门下,赐了道号“空驴子”。
因辈分小,黑驴的座次排名还在陆华之后,常受陆华欺负。
如今,这头黑驴慢悠悠地踱步到书院门前,抬头望了望那高耸的院墙,鼻中喷出一股白气,脸上竟流露出人性般的思索之色。
它似乎对书院既敬畏又好奇,最终绕到了书院的西墙。
黑驴四蹄一蹬,身形轻盈地跃起,竟轻松跨过高墙,稳稳落在书院内。
一张驴脸上有着得意之色。
它小心翼翼地迈着步子,朝着书院的最高处“修身楼”走去。
书院最高处,便是那座五层楼高的“修身楼”。
传说,这里是夫子早年修行读书之地,因其仅有五层,故而书院的其他建筑,乃至整条桃符街,都未曾有高于五层的楼宇,以示对夫子的尊敬。
今日的书院,格外安静。
大部分先生都随三先生前往群芳宴,只留下几名今日执学的先生值守。
前院的屋舍内,隐约传来学子挑灯夜读的读书声,为这静谧的夜色增添了几分生气。
黑驴脚步轻盈,落地无声,即便从屋檐上跃过,也未发出半点声响。
它仰头望着这座五层高的抱夏建筑,眼中闪过一丝忌惮与犹豫。
它轻轻一跃,落在大门不远处,未曾惊动任何人。
然而!
黑驴总觉得背后有几双眼睛正盯着自己的屁股,不由得甩了甩尾巴,试图驱散那若有若无的注视感。
黑驴深吸一口气,目光锁定修身楼,正准备再次跃起——
突然!
它浑身炸毛。
一把锋利的剑器抵在自己脖子上。
冰冷的铁器擦过黑驴的皮毛,寒意直透骨髓。
黑驴毫不怀疑,这把剑能轻易斩下它的头颅。
握剑之人,是一位头戴高冠的中年书生,目光如霜,冷冷地盯着黑驴。
“哪来的妖魔,敢擅闯书院修身楼?”
黑驴早已吓得三魂六魄几乎离体。
对方能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自己身旁,实力显然远非自己能敌。
幸好,它早有准备。
黑驴慌忙从口中吐出书信,随即不管不顾地瘫坐在地上,两只前蹄笨拙地作揖,口中“哼哧哼哧”地发出几声。
心中早已忘记陆华的交代,不要失了三真一门的体面。
高冠书生见黑驴这般模样,不由得一愣,目光落在它吐出的一份黄皮信件。
上面沾着湿哒哒口水,黑驴见状,识趣地用蹄子擦了擦。
书生收起长剑,拾起信件,展开一看,只见上面寥寥几字,笔墨却透着几分熟悉。
书帖上写着:
“遇安亲启!”
落款是——谢鸿!
高冠书生眼神一凝,二先生众人皆不知名讳,只知道字遇安。
二先生的字书院都少有人知晓。
高冠持剑书生便是二先生侍奉左右的不记名弟子。
他口中不由喃喃道,“竟是鸿先生的信。”
书生眉头微皱,目光在黑驴与书帖之间来回扫视,片刻后,冷哼一声。
“既是鸿先生所托,为何不走正门,偏要翻墙而入?”
黑驴闻言,驴眼一转。
却见书生已收起书帖,淡淡道:“罢了,罢了,既然有信件为证,你在此地等候,我去去就来。”
黑驴如释重负,连忙翻身站起,驴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意。
它不敢耽搁,又从嘴中吐出一封信件,小心翼翼地用蹄子推到高冠书生面前。
高冠书生低头一看,信件的漆封上赫然盖着一方墨黑的印章,印章上刻着“三真天师印”五个古朴的字样。
书生眉头一皱,语气又是一冷:“钟南山三真教?”
黑驴被这语气吓得差点再次瘫软,连忙点头哈腰,驴眼中满是惶恐。
高冠书生略一犹豫,最终还是拿起信件,转身走入修身楼,他头也不回地丢下一句:
“你在此地等候,我先去禀告先生。”
黑驴这才舒了一口气,眼珠子一转,信已送到,自己可以开溜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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