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卷《稷下》 第二回:稷下学院,弹丸之湖(一)
第一卷《稷下》 第二回:稷下学院,弹丸之湖(一) (第1/2页)易学舟面色警惕道:“武爷!”
他又道:“像是学院弟子。”
临武爷目光微闪。
来者一共八人,其先行者发现了林间有人,他健步轻点竟似飘行片刻间已先出椅队很远。错开一看他后面还紧随着一际人影,此人亦是轻功了得,片刻不离其踪。
一瞬的功夫,两人已辗转而至。
易学舟由警惕转而惊讶,先开口道:“天恒师兄!你怎么会,”微慢两步跟到那人,向着易学舟双手一搭拱手便道:“易师兄。”无意间打断了易学舟的询问,说话间是那人的阳光笑颜。他的青衣给他矫健的肌肉绷得紧实有型,整个的体型虽比易学舟略小一号,却是同样的壮硕结实。易学舟也向他拱了拱手,说道:“卯一师弟。”又转而对着天恒师兄接着问道:“两年不见,天恒师兄怎会到这里?”卯一阳光一笑,也转向天恒师兄。
天恒师兄相继拱手,向着易学舟说道:“两年不见,易兄别来无恙。”他身着淡雅绿锦服,腰间系有一柄官制的佩刀已显露出了他的身份高低。他眉目俊秀,脸型俊雅萧长,行动而风度翩翩,潇洒间甚至有一种超凡脱俗的美感。说他贵气却又感觉不到他的高傲,他说话平易近人,他语气平和又道:“是在公务,也是几天前刚到临淄城,这便来学院拜会老师。”说完,他已将目光投向临武爷。易学舟明白的点头,将要向他介绍临武爷的身份,引荐的手已抬起,话到嘴边却给临武爷快先一步说道:“屡破奇案,智勇兼并,名望可居的大理寺司直,又御前钦点的准大理寺正少辅杨天恒,果然青年才俊一表人才。”
易学舟暗自纳罕,他钦佩临武爷的见识广博,又感叹两年时光的短暂,他未想过天恒师兄的仕途已经这般高了。两年前他们还是一起同窗,易学舟一向沉浸于武学修行当中,对两耳不闻的窗外事从不关心,就连司直为六品官级他也并未可知。
杨天恒不骄不躁平静的拱揖行礼,缓声说道:“临武爷九鼎大名,晚辈有礼。”大理司直奉旨巡察四方,复核各地的案件,掌握的消息讯息自然广泛。卯一也跟着行礼,他五官帅气阳光,同易学舟一样有着一种天生的正派之气。
临武爷笑道:“果然后生可畏。”
此时的易学舟已换上了一件白色的衣裳,并没有人看见他缠在衣服里面的绷带,也正如他所说那只是皮外之伤而已。易学舟疑惑这师兄弟八人这是要去何处而又将开口时,只见荀越马缰微提急上前来,心喜的道:“天恒哥哥,可还记得越儿?”他喜悦的样子与玲儿孩童式的笑颜有几分相似。
杨天恒嘴角上扬,笑道:“当然记得,‘赫赫将军,男子气概’荀越,越儿!”赫赫将军正是荀越自儿时便有的梦想,他也许并不记得,正是他很小的时候看见临武爷穿着军服威武的样子,而种下的梦想种子。荀越像又变回了越儿他天真的笑容无比的灿烂。
玲儿看着如此开心的哥哥,也不由得也笑了,她仍然是那颗笑容可爱的红苹果。
期间杨天恒也将拱手抱向那名猿者,但临武爷并没有介绍。猿者始终和睦的望着他们。也许他只是一个普通的随者。杨天恒将要向秋凤珺拱手,后行六名弟子正好纷纷赶到,六人一并拱手揖礼,说道:“晚生拜见临武爷。”杨天恒轻抬的手又放了下来,向着秋凤珺点头微微一笑。
秋凤珺似以微笑还了,瞬间又将目光投向青衣六人。
青衣六人礼毕,其中一人再又拱手道:“切时未见。特命前来相迎。”
“切时未见。”普通的一句话,临武爷却听得字字入耳。那短短几个字仿佛已将他带回到了很远的多年以前,那些驰骋沙场,左右参谋,奋死保卫疆域又遭受陷害而饮恨下马的难忘时光。他的眼光忽而变得踌躇,又再将目光望向茂木交错、石道蜿蜒的稷下学院方向。
沿着长长的白石极道一路前行。
继续穿过树林,翻过山头。
——千年红木,赤极而黝。
独立的高挺门栏之上“稷下学院”的匾额铭明而高挂着。一副同样质地,长长的巨大紫檀木牌上面,工整的篆刻着两排大字:
稷下有学院,翻山见云开;
百宫以争鸣,拂边万日来。
——悠远望去,巨山间,母峰下,稷下学院映入眼帘。
继续往前,距离高耸门庭不远的地方还有一块木界,上面刻着:
“自贞观年间建立,为继承‘稷下学宫’之学究,再创‘百家争鸣’之宏伟景象……”
——以道家思想为首的稷下学院孕育而生。
“学院以‘天邃阁’为首,依次以田字对称而建,设德道、春秋、孟合、南华,四大分院……”
——曾最繁盛时期,至多可以容纳近千余人。
“无论是平民或者权贵,它穿越界域的限制,广纳四海天地间的纷纷学子。”
——它是学术上的又一新起,也为欣欣向荣的大唐储备着诸多人才,在当时稷下学院尤为盛名!
稷下学院便是效仿齐国的稷下学宫而建立的,在继续促进大唐的文化、学术等交流的同时,又专门培养一些具有专项或综合技能的学子。这里学术开放、交流广泛、理念前卫,它不比传统的私塾学院,也不以科举考试为教学目的,它是自由的文化交流与学习的圣地。其中四大分院主要以道德、法礼、军政、综武四项主要的教授,而天邃阁便是所有学术交流及成果的记录宝库,不但存有自建立以来的重要学术成果,还珍藏了历史稷下学宫遗留下来的一些宝贵资料。
说稷下学院盛名,那些似乎是数多年以前的光景了,自周武皇帝着力推崇科举制度以来,稷下学院便被立为了“禁地”。更多的学子都前往科举考试中寻找自己的前景仕途,而不再有广泛学者前来交流,更重要的是缺乏了国库的支持。如今木碑已褪去了原有的颜色,昔日的红砖绿瓦、缤烂彩木也没再那么光耀,显然看似干净整洁的学院内设,则更多看到的只是它的孤零与凄凉。而今远眺,相加不到二十余人的稷下学院,它远远地却静若一座道庙!
临武爷悠望着眼前的稷下学院,心中又泛起一丝踌躇,不由得低声道:“真是神昏的二十年!”
没有人说话。
杨天恒打破沉默,缓声说道:“听说从未有人上去过。”他望着稷下学院后方那高耸的山峰,又道:“我此番的目的就是它。”秋凤珺自他身后,用一种从未有过的眼光看了他一眼,那眼神一晃而逝,很快又望向那山峰。易学舟也有些疑惑的看着他,对他突然道出此行的目的而感觉有些突然。其他几名学院弟子似乎也有些好奇,未等他们询问,荀越很快将他们的疑虑道了出来:“学院一向有规定,任何人都不得攀登那山峰。而且……而且那山间时常有野兽的嚎叫,近年来学院更是连后山也禁入了。”荀越自小在稷山长大自然是知道玉神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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