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降大任 威武警告别出格
天降大任 威武警告别出格 (第2/2页)回头一瞧,两支羽箭向左右肩胛袭来,吓得头不敢偏、猛一缩颈肩,这一来恰巧将左右手掌缩至肩头,左箭正好穿过天使左掌心,而右羽箭丝毫无差地洞穿右手掌。
梦儿原本是存有射断其肩锁关节、废其武功之意,算准其躲下躲不了上,没料到此人居然躲肩不躲手,阴差阳错也算是天意。
今见其两手血流如注,手中另一支羽箭,也就不忍再射了,饶是如此,也令阿兹天使魂飞天外,吓得面如土色。
此箭箭镞剧毒无比,他自己是知道的,全部浸沏过穆斯林惯用的毒液,因此阿兹天使急急运气,试图闭塞血脉拖延时间,虽说有解药,但几十年、他都未曾使用过,而今,阿兹天使也不知、解药是否依然有效。
但此刻,已不容阿兹多想,“扑通”刚一落地滚爬不及,他就慌忙掏出怀中解药,整大包哆哆嗦嗦地往左、右两手心手背胡乱涂抹。
慌急中因颠倒了步骤,血势冲涌未能成功,赶紧伸出手指,各点住前臂几处要穴,双手互捂、来不及包扎落荒而逃,直到听不到身后的追赶声,天使方始舒了口气。
一旁的几名大食教青衣使者,分明看得惊心动魄、口张舌吐,好半天,才哆哆嗦嗦噎出一句:“神是……不可违背的……庵垃永远……是对的!”
“那嫪四又是何人?”梦儿接着问道。
“敬告无所不能的女神,嫪四乃是我教的四大贤者之一,听说其人是天山派的弟子为哲布天使驯服,忠贞不二效力我伊斯兰姆教数年,今闻其有要事禀告哲布天使所以……”
梦儿听罢心道,看来找回雪红马绝非一日之功,照他们所言哲布天使地位极高,这些人多半也不清楚,问了也是白问,于是转头望着大师姐姬飞凤。
“师姐,我们还有几日停留?”
“算了,以后再来查探,时间若是多的话,或可去天山一问,真不明白,何掌门居然教出这样的弟子。”
凤儿凝眸答复,眉宇间对天山派的名头,似乎有些疑虑,若不是平日师父有所提及,而今所闻其事,恐未必将天山派放在心上。
“师姐,天山派出了这样一个堕落子弟,或许另有原因,我们倒不必先入为见,可再细细寻访。”凌儿小心翼翼地提示师姐。
“嗯!还是师妹想得周到,那我们就顺道看看天山景致,若是一无所获就径入中原再作打算。”
回首刚才的战场凌乱不堪,凤儿等目光停留片刻,便拍马往北飞也似的离开。
梦儿环视空旷的草地几无人影,不久之前,这里还旌旗招展、万马奔腾。
此刻,只剩两青衣使者,面目迷蒙、不知所措,于是梦儿正色对他们说:
“告诉天使和你们的喀喇汗王,以此为戒,不得向东再行骚扰,否则,庵垃也会愤怒,神灵降罪,那时灾难将无所不在。”
梦儿一字一句,犹如发号施令,俨然是圣教中女神一般,气势逼人、不容置喙,调转马头,又对余人补充一句:“我还会再来此地寻访,大食诸人如有违者,天地不容!”
说着左臂毅然抬起,阿兹天使的最后一支羽箭,蓦然出现在她手心里,对着缓缓西去的长河,使出师传得意剑术‘卷雪萃冰剑’,一招‘冰坠峰巅’纵势劈下,羽箭随之飞出,斜射向六丈开外、寂静宽广的河面,直至没入水底。
羽箭过处,顿时掀起一丈多高的两排巨浪,各自向两岸翻涌,飞洒的水珠,似乎也溅到了、两个青衣使者的额头。
两青衣人眼神惶恐、连连跪拜,却不敢退后半步,两手交互抚慰胸襟,点头躬身不已,嘴角同时不停地嚅动。
梦儿再不理会大食教的使者,见两位师姐开拔,遂一提缰绳,金顶云撒开四蹄、紧随北去。
惟有两名忠诚的使者,目送着梦儿的背影,眼光时而大放异彩、时而迷惑不解。
三匹马追逐有时,似乎看到大草原的尽头,这儿并不是一马平川的地势,草坡连绵不断,虽然已是五六月,然午后的阳光并不强烈,和风带来一阵阵清爽。
姐妹三人信马由缰,偶尔有马群羊群映入眼帘,天际不时传来两三牧人清脆的扬鞭声,远处云障雾掩,依稀是一座山脉的轮廓,似乎能看见斑驳点点的雪影,比之昆仑山,更显得妩媚多情。
几匹马随便吃了些草又继续北上,穿过了几道河滩溪流,越过数十个草坡山岗,风驰电掣直到日薄西山。
这一气奔跑,是自骑马以来最长的一次,山脚下一条大河向东流去,滨岸草肥水清,三匹马终于得以美美地吃上一顿大餐。
黄昏来临,凤儿看了看空旷的四野,并无半点人烟,不无感慨地说:
“两位师妹,今日有缘‘天当宫殿地当床,山林作枕星梦长!’”
凤儿悠闲负手,边说边四处欣赏。
凌丫头见大师姐有意停留,也就静下心来信马由缰,凝视着清波寂水里、偶尔泛烂的微茫星光,稍稍环视,又望了望天际,周野已是暮色渐浓。
忽然,凌儿嘻嘻一笑:“师姐有如此雅兴,那我不妨续一句‘潺湲一夜汇银汉,奈何君非放牛郎!’”
“哈……还‘星梦长’!就这十来颗星星,似乎一个个还戴着面纱,只怕今宵云河泛滥、水淹星梦。好吧!我也随你们凑个热闹,看看谁说的准些,‘上下缥缈浮光里,伊人千年泪飞扬!’”
梦儿见大师姐、二师姐有说有笑,巡天一瞧不免有些狐疑,心想要是半夜下雨,岂不糟糕!身边临时也没有挡雨的器具可用,看来这西域夜沐终场,终于轮到自己当一回主角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