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132:这是底牌吗?
1132:这是底牌吗? (第2/2页)他们就是被战马的力量带动起来的机括。
“铁浮屠副统吕贺,拜见大君。”
铁浮屠为首的将军迅速下马来到陆泽面前,单膝跪地行礼。
陆泽看着面前气质迥异于之前的年轻男人,他的脸上浮现出笑容,而后竟是亲自将对方给扶了起来:
“四哥。”
“你又何必跟我多礼呢?”
男人的全名叫做吕贺·贵木·帕苏尔。
当初的贵木是青阳部落的四王子,跟三王子吕鹰扬·旭达罕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,在吕鹰扬叛出青阳之后,贵木在北都城里好似失去了灵魂一样,直到他被年轻的大君找到,进入到那支神秘的骑军当中。
吕贺抬头看向陆泽,他那张僵硬多年的脸上终于是扯出丝丝笑容。
“你是我的弟弟,但同样是瀚州草原上的君王。”
“阿苏勒。”
“谢谢你能够给予兄长以信任。”
在吕鹰扬叛逃之后,北都城里的所有人都给予了贵木以厌恶的神色,贵族们都认为这个身体里有着狼崽子血脉的四王子,同样是个小白眼狼。
人,总是在经历许多事情之后才会变得成熟。
当初在吕鹰扬身后的吕贺,只是个空有力气但没有任何脑子的四王子,但现在的他却凭借着自己的能力,跻身成为了铁浮屠的副统领。
陆泽抬手在吕贺的肩膀上拍了拍:
“辛苦了。”
“还是按照之前的计划进行吧。”
吕贺重重点头。
而后,他跟身后数百名铁浮屠的身影便消失在黄昏当中。
“大君。”
“您就这般信任吕贺大那颜吗?”
于煌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陆泽身边。
这老管家在早上的时候并未跟随陆泽他们一道出来,但当战争结束的时候,他却悄然间来到了这里。
陆泽没有回答,只是轻声道:
“在我即位之前,父亲大人曾把我叫到金帐,他询问我在成为蛮族大君之后,会如何对待我的那些兄长们。”
“我跟他说,我的兄长们都会是王庭的大那颜,这是草原上的规矩。”
“但是如果他们想要握住权力,那只凭借着帕苏尔家族的血脉跟姓氏,还远远不够...我的兄长们可以混吃等死,但不能扰乱王庭的秩序。”
于煌愣住,佝偻着脊背的老人没忍住笑了出来:
“大君他应该不是想要问这个。”
“他或许是想问大君,您会不会杀掉您的兄长们?”
陆泽听着于煌的称呼,笑道:
“以后的草原大君都得换称呼。”
“否则我跟父亲还有爷爷都是大君,我们三个人要是站在一起,叫一声大君,都不知道在叫谁。”
胤喜帝九年,四月二十六。
《陇·天启书·长生王本纪》的第二卷末录,记录了长生王跟陇朝第一位太师于煌·阿甘鞑·斡赤斤,在雨后山坡上的这番谈话。
“喜帝九年,帝出西陵山,风雨而作。”
“太师偶言圣父及帝,以‘大君’呼之,帝笑曰‘太师曰吾亦吾父?’,帝言,若三君共立以何称之?此后蛮君当以详称论。”
这番话在后世被很多史学家认真讨论过。
人们讨论的话题是本纪里的‘三君共立’。
有人怀疑,在那个时候,陇帝的祖父、草原上威名震震的钦达翰王,其实并没有死去。
可这种论点,很快就被权威的稷宫教授给推翻。
“巍巍历史,焉能胡说?!”
......
南淮城。
当蛮族骑兵趁着夜色回到下唐国都的时候,城池里的下唐百姓们都没有察觉到淡淡血气弥漫,而宫里的百里景洪在听闻蛮族大君回来以后,国主在大殿之内眉头紧皱。
针对蛮族大君的刺杀以失败告终。
尽管百里景洪知晓统一瀚州草原的长生王并不是个简单角色,却没有想到那等豪华刺杀都未能够起到效果,甚至跟随陆泽一道出去的蛮族士兵,在回来的时候都没有损失多少。
“山林贼寇?”
“看起来还真的是跟遇上了宛州的贼寇一样...”
百里景洪只感觉他的心跳控制不住的加快,他发现自己跟宫羽衣都完全低估了对方,本以为只是头下了山的雏虎,却没料到是条过江的巨龙。
归鸿馆。
陆泽回来的第一件事情便是找到西门。
“西门博士。”
“你看看我被雨水浇给成什么样子啦?”
“我就是听了你昨天晚上的天气预报,才没有带任何避雨的东西。”
面对陆泽的责问,西门神色稍显尴尬。
她毕竟是专业的星相师,心里计算的目标是那漫天星辰,却没有想到连算个天气都能给算错。
“主要是计算的天气跟你相关。”
“所以才会有所偏差。”
西门一本正经的胡编起来。
这位从宁州深处宫殿里走出来的少女,头发已经在朝着银白色转变,单纯的西门好似学习到了东陆的某些坏习惯,比如撒谎不脸红。
苏玛跟龙格沁也在侧厅里。
苏玛这时抿着嘴一笑,而后主动上前帮着陆泽脱下有些潮湿的衣裳,龙格沁看着妹妹在陆泽身边如此自然,她的心里格外不是滋味。
龙格沁的目光落在那染着丝丝鲜血的衣袖上。
陆泽看着大家的目光都看向了他,不由笑着解释道:
“没什么。”
“今天在外面打猎的时候,遇上了宛州的贼寇山匪。”
“宛州十镇繁华,这里是东陆山贼最多的一州,听说武殿都指挥使息衍将军当年还做过山贼呢。”
陆泽很快就将话题给掀了过去。
苏玛她们不久后都陆续离开,最终只剩下陆泽端坐在主座之上。
吕戈的身影忽然出现。
“爷爷。”
“今天并没有用上您。”
陆泽看着面前的爷爷。
吕戈在今天其实也出现在了西陵山,只是他并没有出手,吕戈不喜欢亲儿子郭勒尔,但对年轻的孙子却极其喜爱,他这把老骨头并不吝惜爆发最后的狂血,用以铺垫成孙子登顶东陆的台阶。
吕戈低声道:
“铁浮屠...”
“阿苏勒,你让草原上的王牌之师,过早的暴露了出来。”
铁浮屠从来没有大量地存在过,最多时也不过只有千余人的编制,大部分时间里都是种战略力量。在发生战斗时无需全部出动,只需少量的铁浮屠就可以使对手崩溃。
没有人比钦达翰王更清楚铁浮屠的强大力量。
那是致命的杀戮机器。
陆泽笑着摇头道:
“再好的兵器,在打造出来以后都需要经过磨砺才可以。”
“世上哪里有比楚卫山阵更好的磨刀石?”
“而且...今天出来的只是四十年前的铁浮屠。”
吕戈抬起头,那双泛着幽光的眸子里充斥着奇异色彩:
“四十年前?”
陆泽点头:
“是啊,那本就是按照之前铁浮屠铠甲造型打造出来的重骑兵。”
陆泽透过窗户看向遥远的北方,他好似能够看见蛮族的彤云大山,在那里被打造的才是真正属于王庭的铁浮屠,全新的重骑兵。
“为什么不杀死公山虚呢?”
“凭借我们两个人,还有你身边那个蒙眼刺客,足以杀死他。”
吕戈最欣赏的东陆名将,是当年铁驷之车的真武侯姬扬,而他最想杀死的人,却并不是风炎皇帝白清羽,而是那个叫做公山虚的帝师。
今天,在看见公山虚出现在山林里的时候,吕戈差点抑制不住体内要爆发出来狂血,想要将那个看似羸弱的老人给狠狠的撕碎。
陆泽轻声回答道:
“公山虚会死在殇阳关。”
“那里就是他早早为自己准备好的墓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