七十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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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为什么要在我们约会的时候约阿念过来？”
　　
　　亚斯餐厅处于绿丛蔽荫中的外场雅座里，端木辄一边吃着抹茶慕斯，一边喃喃抱怨。
　　
　　“因为作为一对将要结婚的人来说，我们清闲得有些过分，理所应当地应该找点事做。”
　　
　　她有一个盼儿子结婚盼到走火入魔的准婆婆，这位准婆婆又有一个开公关公司擅长婚礼策划的侄女，于是，她不必操心请帖的印制，不用理会酒席的预订，不必过问婚礼场地的选址，到目前，他们只在婚礼收花了两天工夫，一天用来试礼服，一天用来拍结婚照，然后被告知，该干嘛干嘛去，到了时间会通知他们来参加婚礼演习，然后别忘了参加婚礼就好。
　　
　　田然抽了一张纸巾一点也不温柔地揩去男人嘴边的奶油，“如果不想我把这些甜食扔出去，就吃慢点！”
　　
　　端木辄的回答却是把她脑袋揽过去，将那些甜腻滋味深吻进她小嘴内，而后坏笑问，“好吃吗？”
　　
　　她嫌恶地拭嘴，苦皱小脸，“端木辄，你有病……”
　　
　　“他有病你还要他，是因为爱惨他了吗？”有男人打趣的声音过来。
　　
　　田然抬头，“欧阳？”
　　
　　“是你约我来的，看我来了干嘛还这么惊讶？”欧阳念拉开椅子，径自坐下，脸上挂着温雅笑意。
　　
　　“最近好吗？”她问。她在与欧阳百合的通话里得知了欧阳念的一些近况：会说会笑，会吃会走，看似已经完全正常，除了每到雷雨交加的夜里，仍旧让他们举家惊魂……可是，就她来看，仅是外况欧阳念也并未正常。因在抬头看到他的刹那，她突然想到“了无生趣”这四字，那是自欧阳念的眼底传递出来的无形气息。
　　
　　“肯定没有二位好。你们绕了一个大圈子，又回到了原点。恭喜你们了。”
　　
　　端木辄笑得兴高采烈，大方接受，“光是嘴皮子还不够，到时候要包一个大大的红包！”
　　
　　田然在桌下给了这个被尹虓传染得有点白目的男人一记粉拳，“阿念，你介意我们谈起向情吗？”
　　
　　欧阳念仍是笑着，“要谈什么呢？你不会也想让我相亲吧，为了尽快忘记情情？”
　　
　　“那绝对不是一个好方法。”
　　
　　“我也这样认为。”欧阳念执起服务生送来的矿泉水呡了一口。
　　
　　“情情在国际公寓住过一段时间，前两天我去那边时，看到了属于她的一些东西。”
　　
　　“是什么？”欧阳念淡问。
　　
　　田然却不认为他有表现出来的这样不在意，“一个袖珍日记本，还有一些衣服。那本日记上没有署名，我无意翻开扫了一眼……”
　　
　　“上面写了情情的一些心事吗？”
　　
　　“是啊，是一些心事。”
　　
　　“我知道。”
　　
　　“你知道？”
　　
　　“对，我也无意翻过那本日记。”
　　
　　田然默然了。
　　
　　欧阳念莞尔，“把那些都给我吧。”
　　
　　这次约谈，田然原来为了给这个不错的男人一些开解，显然成果不甚理想。欧阳念说不想影响了准新人的喜气，闲聊了半小时后，告辞。
　　
　　“端木辄，如果是你，明知道你爱上的女人在最初是为了你的财产而来，你还会爱她如昔，而且装做什么都不知道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