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三回 爱的伤痕
第十三回 爱的伤痕 (第1/2页)很快上元节到了。东方晓陪着母亲,姐姐在厅里说话。靖王来邀凌凌观灯周凌凌便叫逸然同行。东方晓推说无聊不去。靖王夫妇方走一会儿。
皇上便和聂群来了。二人依旧便服同行,倒也不扎眼。东方晓仍不想去,却也不敢相违。只好披了件披风出门了。
一路观灯皇上欣喜非常,与逸然携手观灯,这一晚灯火通明,夜光如昼。东方晓却很是无味。皇上特意叫聂群买了街头小吃、竹编玩意儿,东方晓却似可有可无,一丝儿也不曾笑过。
忽然,逸然拉拉皇上袍袖,低声道:“公子,青梅!”
皇上脸上的笑意依旧,倾过身子来低声道:“哪儿?”东方晓拉着皇上坐在一个小吃摊儿上。
逸然道:“后面屋角的石基上。”皇上边吃茶,边瞄了一眼。果然有一枝含苞未放得梅花画在那里。显然不是孩童的手笔。
一位姑娘走了进去。皇上手里的茶杯掉了。
东方晓忙替他擦拭道:“怎么了?”
皇上道:“是翠阁。”
逸然沉吟一下道:“公子先请回,小女去去便归。”皇上一把没拉住,东方晓便走了。
不一会儿,逸然换了一身粗布衣衫,荆钗布帼,一袭农家打扮也进去了。皇上怕露了行迹,给她招致杀身大祸,忙藏于暗处。令聂群去寻徐海音,偏又找不到。急得什么似的。
却说东方晓进了那家酒馆,要了一碗清茶,缓缓的吃着。只见酒馆里男男女女、有贫有富,皆在那里等着。说是店主出了几副对子,对上的,赠银五两。夺冠者,赠玉钗一支。翠阁从里面出来,逸然慌忙避过。看来萧云月所说的那个组织当与这家店有关。否则翠阁不会在这个时候从这家酒店的内院出来。逸然料定翠阁会回宫,便留下来看店主玩的什么把戏。
店主出来,身边跟了一个伙计,捧了一盘银两。但闻店主道:“小老儿闲来无事出了几幅上联,给店里添加几分人气,来往客商不分男女老幼能对上的都有彩头,获赠五两纹银。以为各位助兴。各位听好了,第一联,上联:花红柳绿,花花柳柳,绿绿红红。请对……”
在场的有的低头思索;有的议论纷纷;逸然坐在那里淡淡的品着茶。
有一年约四十的文人站起来道:“我这里配下联:山清水秀,山山水水,秀秀清清。”店家点头道:“好。”那伙计果然送了五两纹银过去。
店主又道:“第二联:物是人非,非非是是,事事如非。”那客人有些挠头了。缓缓坐了下去。
又一妇人道:“民妇对:顾此失彼,彼彼此此,次次如彼。”店家称是。也得了五两银去。店家又出两联。皆有人对出,得了彩头去。
那店主虽出了银子却依然笑着曰:“豪宅,富丽堂皇,专出利益君子。”众人听出此句另有含义,竟不敢应对了。店主颇有得意之色。
逸然冷冷道:“华车,朱门绛壁,单坐权贵王孙。”此语一出,满堂叫好。
店主闻声寻人,看着东方晓不住点头,却没叫人送上彩头。又道:“玉笔,知事不详,偏叙风刀血剑。”
逸然淡淡一笑,放下茶杯道:“石鸟,有嘴无心,看尽世态炎凉。”
店主有些喜形于色道:“姑娘,巧心思,思思入微。”
逸然拘了一礼云:“先生,好文笔,笔笔如刀。”
店主令人送上十五两彩头,一支玉钗。道:“姑娘真是叫人敬服。老朽输了,这是姑娘的彩头。”逸然接过银两付了茶资便走。
出了店铺,斜眼瞄见皇上隐与对面楼上。东方晓并没有过去,她料定必有人跟踪与她,只在街上闲逛,佯作观灯。对面皇上也看到她出来了,刚要下楼,却见后面跟着一个人。也只好悄悄看着。
到了一个街角那个人忽然超过她,拦住去路道:“姑娘可还记得小的?”
东方晓并不惊怕,也认出他便是方才跟在店主身边的的小二。故意道:“你是店主身边的小二?可是店主反悔了,要你把银子拿回去?”
那小二笑笑道:“姑娘莫怕。送出去的东西哪儿能收再回去?只是我家少主人想认识一下姑娘。请随我来。”
东方晓道:“天晚了,我孤身一人,凭什么要相信你,跟你走?”
小二想想也对便道:“依姑娘如何?”
东方晓道:“对面那个街头有个卖布匹的铺子。现下揽客还未关门。我在铺子外等着。”
小二道了声“好。”走了。
逸然在那商铺外果然见到了一个头戴束发金冠,身着石青色长袍的年轻人,那青年身形高大,脸长无须。由方才的小二带来,像是个有些身份的。只见他施了一礼道:“在下李松见过姑娘。不知姑娘如何称呼?”
东方晓还了一礼道:“民女东方逸然。不知公子有何见教?”
李松道:“是方才在下的舅父说姑娘才貌出众。在下有心结识。”
东方晓并不言语,暗中盘算:他们是要继续试我,还是引我入他们的组织呢?这个组织如此神秘,想来不会轻易显露与人。我一个姑娘家,又是孤身一人,若中了圈套,又当如何自救?想着脸色自然沉了下来。
李松一见笑道:“姑娘不必多心,在下并非恶人。姑娘若不放心在下,明日辰时三刻姑娘还往这里等着。在下有薄礼奉上。”东方晓微笑点头。李松便带着那人走了。
东方晓料想不会如此简单便信了自己。馨香园是不能回了,她不能把危险带回家。靖王府、穆府、徐府没有一处合适的。
正惆怅处,却见徐海音迎面走来道:“妹妹,今晚我们就在一家客栈先住下,明日再找舅舅家。”
东方晓见他也是粗布衣衫,出语古怪,便有些明白了,点头。二人找了一家客栈住下。
后半夜,逸然闻听有人敲窗棂低声问:“谁?”窗外低声回应“我。”是海音。
逸然忙打开窗户让他进来,刚要掌灯,海音低声道:“不可。外面有人哨探,别惊动了。我已向柳夫人报了讯,你不用挂心了。”逸然借着星斗月光看到海音脸色极沉悄问:“你怎么会找到我的?”
徐海音道:“这几日我一直跟着你,所以知道你有难处。”逸然闻言心里暖暖的,看着海音笑了。
徐峰却道:“你太冒失了。今晚我守着,你安心睡吧。”东方晓淡淡一笑,去睡了。徐峰便在逸然房里窗前的桌上伏着睡了。
一夜无事。逸然醒来不见了徐海音。忙起床来到隔壁海音的房间。徐海音正在洗脸,小二进来问曰:“二位客人是在客房里用饭,还是下楼吃?”
海音道:“送两碗素面进来,我们就在这里吃不出去了。”小二道了声“好嘞——”去了。
逸然也去梳洗了来,面已然在那儿了。房里只有徐海音,斜倚着床头眯着。逸然轻轻地走过去,想逗逗他。却见海音眼也不睁道:“快吃,吃完了办正事。”
东方晓不高兴云:“哦。你也来这套,爱理不……”却觉得后衣领被拎了起来。想回头,却听海音道:“昨晚哼也不哼走了那么久,今天叫你吃饭,你还磨磨唧唧,找抽呢?”东方晓一时没明白过来。
海音在耳边细细的声音道:“外面有人。”
东方晓不复多言,坐下吃饭。海音也吃了,叫小二来收碗筷。道:“小二哥,我们出去一趟,迟些儿回来,晚上记得留门。”
小二点头道:“唉。好。记下了。”说着收了碗筷走了。
东方晓、徐峰出了门道:“你往城东找,我往城西找,找到舅舅家了,还在这里汇合。找不到了,吃饭点儿也往这里汇合。”逸然“哦。”了一声。二人分头走了。
逸然还往那家布店外,李松早已等在那儿了。见她来格外开心,迎上前殷切道:“家在哪里?都是做什么的?”
东方晓道:“我们是寿州的。舅舅捎信来说是给哥哥找了营生,叫我们来找他。可是却没有写清地址。所以还没找到。”
李松笑道:“我家有几个亲戚在朝里当官,认识的人多。你告诉我,你舅舅是做什么营生的?姓什么,叫什么。我帮你找找看。”
东方晓故作惊喜道:“太好了。我舅舅叫柳金。是做木工活儿的。”
李松“哦。”了一声,连连点头道:“好的。记下了。对了,这个送你,戴了一定好看。”说着递过一个锦盒。
东方晓接过打开看了,是一对赤金耳坠子,十分精细。忙合上还了回去道:“不可以,太贵重了。我们穷家小户的不佩戴这个。”
李松含笑推了回去曰:“再没有比你更配戴它的了。”
东方晓故作为难道:“我哥哥知道了会打死我的。”
李松笑云:“不会的。你就说是我送的,你哥哥就不敢打你了。”
东方晓曰:“会吗?你到底是什么人?”
李松很肯定道:“会的。来我帮你戴上。”说着便替她戴上了。又说她的衣服不合适,要带她去买。
东方晓推说:“钱带得不够。”
李松道:“不用你花钱。”
东方晓逸然不肯道:“你我非亲非故,怎好带您的首饰,还花您的钱?”
李松笑笑道:“我喜欢你。”东方晓再要说什么,却被打昏了,扶在一辆马车里走了。
马车出了城来到一片大庄园外。里面出来人要接手东方晓,却听李松道:“不用。仔细你们的手脏了她。一个个见了美女跟猫见了鱼似的。吩咐下去。这姑娘是本王的。谁敢打她的主意,本王剁了他的狗头。”一个个都吓得退到了一边。
进了院子,送进一间客房内。一个管家打扮的中年人进来道:“小王爷,像这等上等货色不多见,是否送进内廷呢?”
李松不高兴道:“呸——这是本王看上的,只能是我一个人的。谁敢把她送进内廷,本王要了你们的命。尤其是你,敢把她的事说给父王,杀了你。”
那管家道:“可是我们正缺这样的人。妍姑娘去了那么久都没音讯,想来是不得圣心。如果她进了宫,一定……”他说不下去了。
此时的东方晓已躺在了床上。李松只用单手便将他卡住脖子提了起来。咬着牙道:“找死吗?我说了她是我的,我一个人的!我不会让明月的故事重演。不会!绝不!”那管家都快被他掐死了,拼命的挣扎着。
李松这才将他扔在了屋角里。喝道:“滚——”那管家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,脸儿都吓绿了。连滚带爬地跑了。
这时却听门外一个女人的声音道:“少主人可知道她是谁?”
李松头也不回,冷冷道:“谁?”门外的人出现了是翠阁。
翠阁回云:“东方晓。”说着,缓步走了进来。
李松有些不大相信曰:“她不是说她叫东方逸然吗?”
翠阁冷笑道:“她没有说谎。东方晓就是东方逸然。”
李松大吃一惊,自语:“她也太大胆了——”
翠阁笑曰:“这算什么?她敢抗旨不尊,敢欺瞒圣上;就连内闱,谁侍寝都做得了主,还有什么事是她不敢的?”
李松怔怔的看着翠阁。曰:“她已经是皇帝的了?”
翠阁道:“那倒不是。”
李松闻言脸上露出一丝阴森的笑容,道:“出去。”
翠阁不解道:“什么?”
李松依然笑着道:“当年他夺了我的明月,今天轮到我了。”
翠阁急了道:“少主不是说会立我为妃的吗?”
李松阴险的笑着曰:“是。到时候我会立你为妃,也会立她为后。我要让她成为皇帝最痛的伤。”说着将她关在了门外。伸手去摸逸然的粉颊……
忽地,一个布衣蒙面人闯了进来,三招两式,逼退了李松,扛起东方晓便跑了。
等李松追出门,早已不知去向了。再看翠阁捂着胸口,嘴角挂着血。那总管早已死了。翠阁拉住李松袍袖道:“别追。八层是东方晓的心尖子。”
李松狠狠道:“谁?”
翠阁喘着气道:“徐峰,大内第一高手。你打不过他,追也白追。还是想想对策吧!他已发现了这里和我。”
李松闻言脸上露出一丝异样的笑,手起掌落,翠阁已命赴黄泉。李松陶醉的冷笑云:“解决了。”他若无其事的走了。偌大的庄园陷入了一片火海。
却说这边带走东方晓的果然是徐海音。跑了好久,没人追来,放下心来。将逸然放下,解了面巾,回身。
却见远处浓烟滚滚,火势急猛,正是李松的庄园。拉住一个路人一问,果然是。这时东方晓缓缓睁眼,见徐海音在侧,问起根由。海音说了,东方晓惊出一身冷汗。
徐海音先送了逸然回馨香苑。刚巧他母亲许秦氏正和柳氏对坐,谈他们的亲事。屋里放着满屋的聘礼。东方晓羞得跑了进去。
徐海音却沉默不语。徐夫人忙赔笑道:“犬子口拙,亲家母莫怪。峰儿,还不快拜见岳母?”徐海音只好口称岳母给柳氏了磕头。
柳氏笑着受了他的礼。道:“好。好孩子,快起来!”
徐秦氏道:“如此孩子们的事就定了。来年逸然满了十六,我们便挑了吉日来迎娶。”
柳氏笑云:“一切全凭亲家公,亲家母定夺。”徐夫人又客气几句,出来。柳氏也送出府门方回。
徐夫人看着海音不解道:“你不是很中意东方姑娘吗?怎么今天好像并不那么开心啊?”
徐峰道:“娘,皇上对逸然也很中意,孩儿怕给家里惹祸!”
秦氏笑曰:“我儿孝顺。这个让你爹想想办法。”徐峰方开心了起来。道:“娘先回府。孩儿还有急事上达天听,先走了。”徐夫人点头。海音便进宫了。
在宣政殿见到了皇上,一一上报。这时东方晓也更衣进宫了。皇上正坐大殿一句话也不说,脸上极不痛快。当徐海音说到进了庄园内李松的话时。皇上拍案怒斥:“胡说,胡说。明月至始至终都是朕一个人的。朕见过她的元红。他凭什么说明月是他的!”徐海音不敢再往下说了。
逸然不解道:“李松是谁?怎么又和萧明月扯上关系了?”
海音道:“其实李松的真名是李若松,保宁王的第三个儿子。曾受先帝深爱赐号赵王。萧明月当年确实是保宁王亲自举荐的。”东方晓闻言退在一边,不再言语。
皇上稍稍平静了一些道:“他还说了什么?”
徐海音继续道:“毁了逸然,让她成为皇上最痛的伤。”
李漼怒极道:“海音,他若敢对逸然有所伤害,你不必报朕,与朕就地诛杀。聂群把尚方剑交给海音。无论皇亲国戚,还是龙子龙孙,敢伤害逸然者立斩不容。”
徐海音跪接了天子剑,心下却比千斤担还重;他与逸然定亲的事,又当如何说与皇上呢?
皇上站起来道:“海音,你先去找靖王,朕有事与逸然说。一会儿便去找你们。”
逸然闻言看着徐海音,好些个不情愿。徐海音微微摇头走了。
皇上看在眼里,不觉生出浓浓醋意。走到逸然身边伸手便拉住她。逸然不肯,皇上索性将她揽在怀中道:“朕知道你心里只有海音,但是朕就是教不会自己放手。现在,赵王既然注意到了你。朕就不能再叫你回去,置于险地。从今天开始你就住在听萧阁,朕要日夜守着你。”
逸然拼命挣开皇上跪下道:“圣上,请恕臣女不能领旨。”
皇上皱眉道:“为什么?”
逸然道:“臣女从今日起,已是徐门待娶之人了。臣女纵然死了,亦是徐门之鬼。”
皇上的脸色可想而知了。道:“你说什么?”
逸然甚至不敢看皇上的脸,却硬着头皮道:“今日臣女进宫前,徐夫人与家母已下了聘礼,订下鸳盟。臣女已是徐门媳妇了。”
皇上似惊雷乍响,盛怒了,喝曰:“聂群,将她押回听萧阁。替朕守着,没有圣旨,不许她离开听萧阁一步。”
聂群果然带了人进来,向逸然道:“郡主您还是自己走吧,免得奴才们冒犯!”东方晓无可奈何地去了听萧阁。
众人进了听萧阁的院子。聂群劝解道:“姑娘,您怎么瞅了个最不好的时候说呢?您是臣,万岁是君,如何抗得过?依奴才的,您还是早日从了万岁爷,便是省心。像这样下去奴才怕徐将军逃不出性命了。”
东方晓一脸低沉道:“可是我现在是徐门之人。若不好了损的可是徐门名声。我纵不能替他争光,也不该替他们抹黑呀!”
聂群摇头道:“不是奴才说您,您也太执拗了些。皇上如何能受得这个?只怕徐将军的灾祸就在顷刻了。唉——”说着已然送了逸然入门,转身将要出去。
逸然忙道:“敢问公公如何解法?”
聂群未回头,只站了一下道:“除非姑娘立时便嫁了皇上,否则无可解。”说完出去了。
东方晓闻言坐倒在地上,阵阵发呆。
这边徐海音在靖王府里等了许久。方见皇上独自前来,脸上有说不出的不痛快。靖王夫妇、徐海音忙上前见礼。皇上只不冷不热的哼了一声,坐在厅上道:“雨君替我布一桌酒菜。徐海音——你陪我们兄弟吃几杯。”众人方起来各干各的。布了酒菜上来。凌凌带闲杂人等退了出去。
客厅里只剩下了他三个,皇上让他两个都坐在身侧上、下手。
皇上先替海音满了一杯。才给靖王倒上。
他的举措让徐海音有些发毛。猜不出接下来会出什么牌。又是为了什么?毫无疑问的是今天会找徐海音的不痛快。
皇上举了杯云:“今天,我们还像以前一样,喝个不醉不归。海音,朕先敬你。敬你——红鸾之喜。”徐海音被打了个措手不及,李珏脑中一片木然。
李漼看着弟弟,倒是笑了,云:“蒙了吧?今天逸然告诉朕时,朕也发蒙。到现在都不知道该哭,还是该笑。”
靖王直视海音:虽然知道迟早会有这么一天,可是依旧无法接受。道:“什么时候的事?”
徐峰正色道:“今日巳时,家母与岳母替我们定了,三生之约。逸然已是我徐门之人。万岁、千岁喜也罢、怒也罢。东方晓便是我许峰的妻子了。”
皇上闻言尽饮一杯,道:“痛快!实话说,有时候朕真的很想杀了你。不过今天看来,你倒也像个男人!罢了。就放你一马。但是酒杯前就没那么便宜了。朕是不会放过你。”徐海音闻言如释重负,笑了。三人一场豪饮。
这场酒一直喝到皓月当空。三人烂醉如泥。周氏王妃命管家李善仁带几个家丁用马车送皇上回宫。叫婢女安排徐峰在客房休息。梨香、墨雪扶靖王回了寝室。
李管家等人刚至宫门,聂群等早已闻讯侯在了那里。聂群待人接了皇上,讨就寝示下。
皇上醉醺醺道:“听萧阁。”
聂群边扶着往听萧阁走,便叹气道:“唉!这是谁欠了谁的?一个太痴了些,一个又太拗了些……”
偏皇上听在耳里,一推他道:“好。就是痴的好。若不是痴的,朕还没那么看重她呢!呵呵——像当年……当年的朕,父皇……父皇打地朕……一个月下不了地,呵呵——朕还是不改……对明月的心!你知道吗?当朕看到……她的伤,就像看到了自己的伤……一样,一样的揪心啊!真……真渴望……那是为了朕留下的。嗯——死了……死了也值啦!”说着流下泪来。
聂群见状不禁心痛。此时已然到了听萧阁外,东方晓忙帮着搀了进去。安置与床上。聂群令碧欣取了醒酒汤来。想叫逸然喂,逸然却不肯。聂群退下了皇上的中衣。
东方晓转身就走。却听聂群跪求道:“姑娘莫走。姑娘莫走,老奴今晚甘冒大不为,只为姑娘明白一件事情。”东方晓站住了,却没有回头。
聂群道:“请姑娘回头。”
东方晓气云:“公公糊涂了!你把皇上弄成那样,我一个姑娘家看他做什么?更何况,我已经是海音未娶之人了!”说着举足就走。
聂群死死扯住仍求道:“姑娘可知道为什么老奴一定要姑娘看皇上的腿么?”
东方晓这才又停了步子,道:“公公只管说,我信你就是了。天寒地冻的莫把皇上再冻着了。”秋痕、碧欣便要替皇上盖被,被聂群瞪了回去。忙带着人退了出去。
聂群跪爬几步道:“看在皇上昔日对您如珍似宝的份儿上,就替他盖一回吧?”
逸然道:“你把皇上弄成那样儿,要我怎么回头吗?”
聂群道:“这样老奴替皇上盖了要紧的部位。就请姑娘看一眼老奴也好把当年的事讲给您听。”
逸然不肯。聂群便不停地叩首。逸然无奈只好允了。聂群起来拉过被子一角替皇上盖了臀部,再请逸然回首。
皇上是趴在床上的,除了被子盖住的,那伤痕多得吓人。逸然略一怔,举步出了外间。
聂群这才替皇上轻轻盖了被子,出来。逸然道:“那是怎么回事?”
聂群和她悄悄到了炉火边道:“那是八年前的事了,皇上还是晋王的时候……”
“靖王?”逸然一时没听明白失口了。
聂群笑道:“是三晋大地的晋,并不是靖边保家的靖.”聂群继续道:“八年前,皇上还是晋王的时候,先帝在子侄辈中深爱赵王和敏王。欲在他们中选一位合适的继承大统。举行了皇子间的比试。皇上第一次见到了萧明月,对她一见倾心。又一次闲游时,看见失足落水的萧姑娘。皇上也顾不得寒水刺骨救了萧姑娘,她哭得好伤心。楚楚可怜的萧姑娘让皇上不知所措。当时的萧姑娘早已心有所属,不肯接受。皇上便在暗中守护着萧姑娘。可是皇上的心意被赵王看了出来密报了上去。先帝召皇上问话。皇上直言不讳。其实早在见皇上之前,先帝便查过萧明月的底细了。先帝不希望看到兄弟争妻,劝皇上放弃,皇上却不肯,父子间来言去语不免有些失当,先帝大怒,下旨对皇上处以杖责。直打的血肉模糊,人事不醒,才住了手。皇上被抬回宫下,待先帝看时,皇上仍矢志不移。先帝才默许了他们的交往。也正是这样才赢得了萧姑娘的芳心。约有半年吧,被敏王发现,报给了当时的车皇后。皇后车氏与赵王的生母是亲姊妹自然愿意晋王出事,赵王少一个对手。便向其生母当时的丽妃发了难。丽妃只好设法请先皇派晋王万州放赈。含泪杖毙了萧明月,杀死了自己的亲孙儿。至此皇上和太后不再交心,痛不欲生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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