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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百九十章 Yes ,I do.

第三百九十章 Yes ,I do. (第2/2页)

雷文嗤笑一声:“哈,说到底,还是要死?”
  
  “雷文,注意你的态度!”邓鲁普敲了一下木槌:
  
  “你究竟认不认罪?”
  
  雷文只觉得胸口压抑得要命,他提起缠着锁链的手解开领口的扣子,却还是觉得难以呼吸。
  
  嘴角勾起一抹笑容,雷文嘴唇微微抽搐:“哈……认罪?”
  
  “我的确该认罪。”
  
  “我最大的罪孽就在于,去攻打艾沃尔公国,解除了帝国的危局。”
  
  “让你们这些人模狗样的东西活到了今天,还能坐在这里指控我、审判我!”
  
  现场顿时沸腾。
  
  雷文却不肯停下,大声道:“安东尼,诺德行省被你治理成了什么样子,你自己难道不知道吗?”
  
  “如果不是我攻下了艾沃尔,以你在诺德的政绩,现在站在这被告席上的应该是你!”
  
  “还有,裴迪南公爵!我今天怎么没看到你啊?”
  
  “你有能力做这份看似周密的战争策划,没能力出来面对我吗!?”
  
  “战争是什么情况,你比所有人都更加清楚,战争能够获胜?要是如此,怎么会被打到直辖行省边上!”
  
  “肃静、肃静!”邓鲁普大法官几乎要将木槌敲断:
  
  “雷文男爵,你既然不想认罪,那么就从头开始,依次阐述你的观点,重新询问证人,而不是在这里肆意胡言。”
  
  “这里是神圣的法庭!”
  
  在邓鲁普看来,这条件已经足够宽大,但雷文却毫不领情:
  
  “最该死的就是你,大法官阁下。”
  
  “你让我阐述观点,我要阐述什么呢?”
  
  “我当然可以指出每一条物证的漏洞,指出每一个证人话语中的破绽,但那又有什么用!”
  
  “我说什么,都不可能让一开始就认定我有罪的你扭转观念。”
  
  “‘神圣’的法庭,说得好啊,可我怎么就看不见它神圣在哪呢?”
  
  “你憎恶贵族,你想让我有罪、想让我去死;而这些有眼无珠的贵族们在我得势时恨不得跪下来舔我的脚,现在又因为我低贱的出身,视我为耻辱。”
  
  “你们合力将最肮脏的罪名扣在我头上,根本不在意真相如何。”
  
  “这不是审判,这是一场谋杀!!”
  
  寂静成为了现场的主流,所有人都没想到,雷文竟然以如此方式来发泄心中的不满。
  
  在场贵族们就像是被人摘下脸皮,狠狠踩进了地里,一个个又羞又怒,偏偏又不敢去激怒雷文,生怕他再说出什么让人难堪的话来。
  
  本来沉静的邓鲁普大法官手腕都有点颤抖,呼吸吹动了胡子:
  
  “……被告,你还有什么话想说吗?”
  
  雷文举起手腕,对着邓鲁普竖起了中指:
  
  “去你妈的!”
  
  砰!
  
  木槌以前所未有的力度落下,邓鲁普环顾全场:“那么,既然被告无话可说,本庭将进入最后阶段。”
  
  “接下来,请三位陪审,发表自己的看法。”
  
  “按照惯例,就由首相大人先开始吧。”
  
  控告席上的安东尼低下了头。
  
  雷文这是疯了,他这么说,就是在求死。
  
  一时间,安东尼甚至有点后悔。
  
  虽然在诺德时,雷文给他惹了很多麻烦,但雷文的话说得没错,他治理地方的能力的确很差。
  
  如果不是雷文攻陷艾沃尔,让他分润了不少功劳,迟早会被国王陛下厌弃的。
  
  可是,在雷文和国王陛下之间,从来都不是个选择题。
  
  “首相大人,请您发表您的意见。”邓鲁普再度道。
  
  “嗯,刚刚我思索了一下。”
  
  汉密尔顿公爵左手仅剩的拇指和尾指相互摩梭着。
  
  平心而论,他不想看到雷文就此丧命。
  
  身为帝国公爵,他深知雷文的功绩有多大,知道雷文的能力有多强,他也能看出这场审理中证人、证物的诸多破绽。
  
  这一次帝国与因萨的战争,绝不会就此终结,而将会是一连串大战的起点。
  
  帝国还需要雷文这样的军事人才。
  
  可是,这个案子的推动者,毕竟是国王陛下。
  
  他古斯塔夫“第二家族”的名头早已招致国王陛下不满,如今再出头为一个军功贵族求情,不是拉拢也是拉拢,想不受猜忌都不行。
  
  可惜了。
  
  “雷文男爵虽然攻下了艾沃尔公国,但其所犯下的桩桩罪行,不容否认和辩驳,而其认罪态度也堪称恶劣。”
  
  “所以,我同意法官阁下的看法,应该对雷文处以最严厉的处罚。”
  
  邓鲁普道:“首相大人总结得很精准。”
  
  “下面,让我们有请国王陛下,发表他的看法。”
  
  法庭内,响起了热烈而庄重的掌声。
  
  当掌声停歇,凯恩斯十六世的声音响起:
  
  “其实关于这件案子嘛,我倒有点不同的看法。”
  
  “就说,第一个安东尼指控雷文的点吧,说雷文是没有在他授权的情况下,擅自出兵,实际上并非如此。”
  
  “因为,雷文这番举动,是我亲自下令命令他执行的。”
  
  短暂的寂静之后,海啸般的议论声充斥着整个法庭。
  
  没有人能预料到,国王陛下竟然在这时站到了雷文身边!
  
  大法官邓鲁普,更是惊得连木槌都忘记敲了。
  
  直到议论声稍歇,邓鲁普才道:
  
  “若是如此,雷文男爵为什么不把事实说出来?”
  
  “这是密令,密令当然就不能为人所知。”凯恩斯十六世慢条斯理地道:“雷文男爵不说,这就更显出了他的忠诚嘛。”
  
  “可是……”邓鲁普还是不敢相信:“证据何在?”
  
  “你敢指控我说谎?”凯恩斯十六世问道。
  
  “这……”邓鲁普一时间进退两难。
  
  凯恩斯十六世又放缓了语气:“呵呵,随便一问,不必紧张。”
  
  “证据当然有,庇勒,把它交给大法官阁下。”
  
  本来已经离场的庇勒从角落里钻出,将一份文书放在了邓鲁普面前。
  
  那轻快的脚步,根本不像有心理创伤的样子。
  
  邓鲁普脸上脸色数变,最终还是道:“……可即便如此,也不能说明其它四条罪名就并不成立!”
  
  “它们本身就不成立。”凯恩斯十六世加重了语气:
  
  “艾沃尔公国的惨状与我国何干?没有我授意雷文发动的这场战争,正面战场不知何时才能分出胜负,帝国也将被拖入泥潭。”
  
  “你们知道每打1年,帝国要付出多少吗?至少6000万金币,每年1000万金币的赔款,相对而言,根本不算什么。”
  
  “雷文弑杀唐纳德一事,更是无稽之谈,那份验尸文书只能说明唐纳德死于意外,如何能证明是雷文出手?”
  
  “亵渎指控——战场之上,本就充满意外,既然光明教会的神官选择参战,就要做好战死的准备。
  
  我还没有就此向光明教会提出抗议呢!”
  
  “啊……”凯恩斯十六世松了松手腕,换了个稍微舒服些的姿势:“至于庇勒对雷文的指控,我要在这里道个歉。”
  
  “这只是庇勒新排演的一出戏剧,是我命令他来测试一下成果的。”
  
  庇勒伸展双臂,对所有人深深鞠了一躬,脸上还带着滑稽的笑容:
  
  “多谢大家赏光。”
  
  “不对,这要是假的,那雷文戒指里的证物是怎么回事?”邓鲁普追问道。
  
  “哦,这只是一点我的小把戏罢了。”庇勒伸手在邓鲁普面前的桌子上敲了敲:“您看看,桌堂里有什么?”
  
  邓鲁普将手伸进桌堂,拿出了一样东西,在看清楚是什么后一声怪叫甩手将其扔在了地上。
  
  众人瞩目看去,赫然就是此前出现过的那支染血木锥!
  
  哄堂大笑!
  
  邓鲁普却笑不出来。
  
  他只感觉到无比的愤怒和屈辱。
  
  这里是最高法庭,他作为大法官,几乎为法律奉献了自己的一生。
  
  现在,这场全国瞩目的审判,却变成了一个闹剧!
  
  那他算什么,供人取乐的小丑吗!?
  
  邓鲁普知道凯恩斯十六世为什么要这么做。
  
  这位年富力强的国王陛下,最在意的就是忠诚。
  
  凯恩斯十六世,要借着这场审判,将雷文这个新星牢牢绑上他的战车。
  
  也是借此机会,看清帝国高层贵族们的态度,究竟谁是忠诚的,谁又会和他作对。
  
  和国王陛下作对注定没有好结果,但此刻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——
  
  这里是至高法庭,而法律的尊严,不容亵渎!
  
  咚!
  
  木槌敲响,邓鲁普正了正头上方形银冠:“接下来,请枢机主教、帝国公爵,莫伦佐阁下,发表对这场审判的意见。”
  
  “邓鲁普,我难道说得不够清楚吗?”凯恩斯十六世语气轻佻:
  
  “雷文是无辜的,现在可以宣布他无罪释放了。”
  
  邓鲁普硬着脖子道:“审判还没有结束。”
  
  凯恩斯十六世语气中已经有了怒意:“你要违逆我的命令?”
  
  “不敢,整个凯恩斯帝国,都属于陛下您,我又怎能违抗您的命令。”邓鲁普一字一句地说道:
  
  “可是,要统治一个帝国,不仅要有力量,也要有法律,如果人人都不顾法律程序,又何来地位之高低?”
  
  “既然审判已经开始,那么就该认认真真把它完成,这就是我效忠帝国、效忠陛下的方式。”
  
  现场一片寂静,就连汉密尔顿看向邓鲁普的表情都有些惊疑不定。
  
  邓鲁普,竟然敢如此顶撞陛下!
  
  “……大法官阁下,所言有理。”凯恩斯十六世语气冷硬:
  
  “既然如此,那就继续审理吧。”
  
  早在邓鲁普梗着脖子和凯恩斯十六世顶上的时候,雷文就意识到,这场审判还没有结束。
  
  现在审理继续进行,让雷文的心又提了起来。
  
  如果放在平时,雷文很尊重这种维护法律尊严的人。
  
  但现在,他却恨不得这世界上全是贪官、污吏和佞臣。
  
  始终在一旁默默观察的枢机主教莫伦佐清了清嗓子,终于开口:
  
  “此前国王陛下,为雷文男爵进行的辩驳强而有力。”
  
  “可是,这并不意味着雷文男爵被指控的罪行,就真的并不成立。”
  
  “本来,我念着同为从第一王朝延续至今的贵族,希望能够给雷文男爵留下一些体面,但现在,为了维护法庭的公正,我不得不说出真相了。”
  
  声音平和温润,听在雷文耳中,却仿佛指甲刮擦玻璃。
  
  雷文冷冷凝视着莫伦佐。
  
  我到底哪里得罪了你,到现在竟然还要试图致我于死地?
  
  莫伦佐对雷文的目光回以柔和的微笑。
  
  雷文死不死这件事本身,他其实并不在意。
  
  他在意的,是光明教会未来的发展。
  
  如今凯恩斯十六世这一手,将帝国高层贵族们玩弄于股掌之间,对于有野心的人来说,是一种极大震慑。
  
  但同时,也会不免让本就忠于帝国的人寒心。
  
  如果雷文活下去了,那么就是你好我好大家好,这件事就可以轻飘飘揭过,除了雷文损失了点自由时间,所有人都没有什么损失。
  
  可是要是雷文死了,就完全不同了。
  
  也许国王陛下足够宽宏,不会去计较汉密尔顿与他截然相反的态度;也许汉密尔顿首相知道这是国王陛下的手腕,不会心生怨言。
  
  可他们代表的都不是自己,而是一大票势力。
  
  总会有人借着这个由头挑起事端,直到在凯恩斯十六世和汉密尔顿之间制造出不可弥合的裂痕。
  
  所以,雷文必须要死。
  
  而莫伦佐,也很庆幸自己准备得足够周全。
  
  “主教阁下,那么请您屈尊入证人席发言吧。”邓鲁普道。
  
  “不是我来作证,但我今天带来了证人。”莫伦佐道:
  
  “她就是本教下一任圣女、7阶大神术师克劳奇的学徒,如今的‘圣修女会’执事
  
  拉克丝殿下。”
  
  大门打开,仿佛朝阳跃出山尖,一袭白衣的拉克丝走入了法庭之中。
  
  瞬间便夺走了所有人的目光。
  
  包括雷文。
  
  她的穿着依旧素净。
  
  金色长发披散在肩膀,随着步幅摇动轻轻飘飞。
  
  7年。
  
  两人已有7年未见,但她还是和雷文第一次见到她时一样年轻。
  
  绝美的脸颊上,一双蓝宝石般的眸子平静如同深湖。
  
  雷文目光逡巡,却找不到自己要找的东西。
  
  那是一对手镯,雷文送给她的生日礼物,曾经与拉克丝形影不离,如今却根本见不到踪影。
  
  而她的目光,也未曾有一刻飘过来。
  
  雷文目光变得复杂,心头更是五味杂陈。
  
  枢机主教没有蠢材,既然他会让拉克丝出面,就说明已有十足把握。
  
  7年后再见,也许,将是一场诀别。
  
  “请问,拉克丝殿下,你要指控雷文男爵何等罪名?”邓鲁普问道。
  
  “还是我来说吧。”莫伦佐道:“拉克丝殿下,曾经在雄鹰领教堂任职,见证了雷文男爵的种种行为。”
  
  “虽然年轻时,因为年少无知,被雷文的谎言所蒙蔽,但如今,她已经能够看穿雷文当年的谎言和无耻。”
  
  “因此,今天,拉克丝殿下将证明雷文是如何杀害了唐纳德伯爵;是如何利用马贼恐吓民众;又如何与死亡之手教团勾结,操控骨龙,为自己赚取了第一波声望、领地和财富。”
  
  勾结死亡之手教团。
  
  这份指控,要比雷文此前面对的所有控告都更加严重。
  
  一旦坐实,不仅是帝国的法律饶不了雷文,整片大陆都不会有雷文存身之所。
  
  凯恩斯十六世,也不再有任何庇护雷文的借口和理由。
  
  王座上的凯恩斯十六世暗自攥紧了拳头,他没有想到自己精心布置的舞台,竟然最后让光明教会唱了主角。
  
  这笔账,咱们早晚要算!
  
  邓鲁普看向拉克丝,轻声问道:“拉克丝殿下,你是否愿意就莫伦佐阁下的指控,进行作证?”
  
  “以光明之主的名义,是的。”拉克丝静静道。
  
  汉密尔顿首相的脸色异常难看,这种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十分难受,身为首相他不想看着帝国加大内部的撕裂,但却想不到方法可以阻止。
  
  只能看着精致、光洁如同天使般纯粹的拉克丝清晰开口:
  
  “就像莫伦佐阁下所说,我曾经在雄鹰领教堂任职,见证了唐纳德男爵统治的末期,以及雷文男爵统治的开始。”
  
  “那时,我曾经帮助雷文男爵隐瞒过一些事实,也帮助他完成过一些政策,说实话,那时的我,的确不能完全理解,很多东西,我也看不到深意何在。”
  
  “如今,7年过去,我终于能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,对雷文男爵,得出一个客观、真实的评价。”
  
  她直视着邓鲁普,贝齿轻轻开阖:
  
  “雷文男爵,是一位睿智、仁慈、英勇、果决而富有担当的贵族!”
  
  邓鲁普顿时瞪大了眼睛!
  
  汉密尔顿脸上阴云散去。
  
  凯恩斯十六世露出了玩味笑容。
  
  雷文完全怔住。
  
  “拉克丝殿下!”莫伦佐的身子向前倾斜,压在审判桌上:
  
  “你清楚自己在说什么吗!?”
  
  放弃雷文、以雷文为筹码加大凯恩斯帝国内部裂痕,并非是莫伦佐一个人的决策,而是整个教会高层的共识,也得到了教皇圣乌班冕下的首肯。
  
  不然的话,莫伦佐也不可能无视克劳奇的意见,调拉克丝过来作证。
  
  事前早已说清,如果拉克丝不按照教会的指令发言,那么她不仅再无获得圣女头衔的可能,还会被开革出光明教会!
  
  要承受的代价不止如此。
  
  拉克丝的背后,是克劳奇,而克劳奇本身就代表着教会内部一股不小的势力。
  
  一旦拉克丝被逐出教会,对于克劳奇的声望是一个重大打击,也会撼动其整个派系!
  
  拉克丝静静盯着莫伦佐:
  
  “莫伦佐阁下,我很清楚自己说的是什么,也愿意为此承担一切后果。”
  
  “好……很好!”莫伦佐几乎将嘴唇咬出血来。
  
  邓鲁普却还是不愿意放弃:“拉克丝殿下,不仅是莫伦佐阁下指控雷文为了爵位谋杀唐纳德男爵,裘德拉男爵也做出了同样的证言,你能保证,雷文的确没有这么做吗?”
  
  “我能。”拉克丝转回目光,继续道:“实际上,我亲自见证了唐纳德男爵的死亡。”
  
  “格里菲斯家族,有一种血脉传承的诅咒,一旦到了40岁,便会撒手人寰,唐纳德男爵死时已有39岁。”
  
  邓鲁普问道:“那么,唐纳德男爵,是被诅咒要去了性命?”
  
  “并非如此。”拉克丝回忆着:“实际上,唐纳德男爵,为了延续生命,不惜向黑魔法求助,甚至将当时的我诓骗到雄鹰堡,想要用我的生命为他延续性命。”
  
  “当时,他几乎要成功了,是雷文男爵奋起反抗,拼死将已经妖魔化的唐纳德男爵击杀,将我救了下来。”
  
  “这就是我帮助雷文男爵隐瞒的真相。”
  
  “但我相信,身为首席大法官的您,能够理解雷文男爵的用意。”
  
  “我也并不觉得,一位凡人,为了捍卫自己和无辜者的性命,从而反抗击杀了妖魔化的二阶强者这件事,可以算作一种谋杀。”
  
  邓鲁普感觉自己的大脑一片混乱,这和他之前收到的消息完全不同。
  
  在场贵族们也开始低低议论。
  
  英雄救美这故事老套,但却是每个年轻贵族男女都曾幻想过的场景。
  
  只不过贵族中,真的发生这种事,多半结局还是大难临头各自飞。
  
  一时间,男人想做雷文,女人想做拉克丝。
  
  “大法官阁下。”不等邓鲁普发问,拉克丝主动道:
  
  “莫伦佐阁下关于雷文男爵的其它指控,也都言之不实。”
  
  “雷文男爵从未利用过马贼,实际上他继位后3个月,就依靠城堡,与来袭马贼进行了一场血战,保卫了当时防御孱弱的雄鹰镇,也保护了那里的居民。”
  
  “而与死亡之手教团勾结,更是虚妄之言——当时在诺德行省,死亡之手教团作乱,雷文男爵麾下只有区区30重骑,却敢冒着巨大风险、深入战场,斩杀死亡之手教团放牧者数十人,死灵法师一名。”
  
  “之所以没有任何损伤,纯粹出自于他敏锐的战场嗅觉,以及雄鹰军的高昂战力。”
  
  此前五条罪状,都已被凯恩斯十六世推翻;如今莫伦佐新的指控,又被拉克丝全然否决,甚至扭转向了完全不同的方向。
  
  一时间,邓鲁普不由得开始怀疑自己。
  
  难道我此前真的是先入为主?
  
  贵族中,也有好人吗?
  
  疑问涌到嘴边:“拉克丝殿下,你为什么能对这些了解得如此清楚?”
  
  “因为这些都是我亲眼见证。”拉克丝道:“被马贼击伤、击杀的士兵,是我亲自包扎,亲自为其祈祷,我触摸过他们身上的血。”
  
  “而与死亡之手教团的作战,更是我亲自参与、全程见证的。”
  
  邓鲁普一时间无话可说。
  
  “大主教阁下,事实已经相当清楚,雷文男爵是完全无辜的。”凯恩斯十六世的声音响起:
  
  “现在,能否进行最终宣判了?”
  
  邓鲁普握紧木槌,抬眼看向怔怔发愣的雷文,目光又落在拉克丝身上。
  
  嘴唇嗫嚅,邓鲁普带着一丝不甘、带着最后的希望掷地有声地问道:
  
  “拉克丝殿下,这里是神圣的法庭,你说的每一句话,都必须真实、无所隐瞒,这是法庭的秩序,也是光明之主的教诲。”
  
  “现在,我想问你最后一句话。”
  
  “你是否愿意,以自己的荣誉、灵魂、纯洁,对光明之主起誓,你此前所言,全然发自真心,没有半点虚假?”
  
  一时间,全场目光都落在了拉克丝身上。
  
  维斯冬等人眼中带着希冀。
  
  汉密尔顿首相屏住了呼吸。
  
  凯恩斯十六世紧紧抓住了王座扶手。
  
  莫伦佐的眼神如同尖刀——现在改口,还有机会!
  
  但始终未曾看向雷文的拉克丝,却第一次将目光落在了雷文身上。
  
  看着那沧桑而消瘦的脸庞,拉克丝心头一颤,轻声道:
  
  “Yes”
  
  “Ido.”
  
  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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